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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長樂公司 張 偉
清晨,微風送來一陣清新幽香,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。春天來得悄無聲息,不知不覺院子里草綠了,柳樹發芽了,迎春花開的燦爛多姿,一切沐浴著春晨的曙光。我情不自禁的被這美景吸引過來,心想,老人和孩子們應該會更早地感受到春天的到來。
走到樓下廣場上,有十幾位老人在打太極劍,還有人在跑步。突然,我看見一位老人穿著薄薄的外套坐在廣場一角的石凳上,頭發花白,后背隆起,眼睛看著腳下的地面,對春晨美景似乎無動于衷。我不由的走上前和老人搭訕。
“爺爺早上好!”我說,“現在還冷,您得多穿點衣服,石凳上涼,讓奶奶給您送點衣服吧。”
“不冷,生病好,走了就不用麻煩別人了,一個人多沒意思。”老人一臉的無奈和孤獨,看了看天上飛翔的幾只小鳥,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:“前年,我老伴得了心肌梗塞去世了,以前我倆還能和幾個朋友在小區打打麻將消遣消遣,他們也都先后去世了,只剩我一人了。每天除了看看報紙和電視沒什么可做的,雇了個保姆也沒有共同語言,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。”看著老人滿臉的皺紋,聽著唉聲嘆氣的話語,我的內心一陣酸痛。
老人沉默了一會接著又說:“我今年80多歲了,一個人住套大房子,有三個兒子,兩個兒子在國外,一個在當地,他們事業有成但都忙的很,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。去年中秋節他們說要回來,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,臨近了,頭一天打電話說有事,都沒回來,我一個糟老頭怎么吃得了這些東西,送給鄰居了。盼呀盼,盼到了春節,他們說到時一起回來。提前兩個月,我就準備房間,買吃的。終于到臘月二十八了,打電話說開會的開會,旅游的旅游,都沒回來。寄來一堆吃的和錢,我不缺錢,也不少吃喝,就想能和孩子在一起說說話,嘮嘮家常,我還能活幾年呀……”
柔軟的柳條在春風中搖曳輕擺,仿佛少女的輕歌曼舞,楚楚動人,但我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淌下來,淚珠從鼻翼滑落到嘴角,咸咸的、澀澀的。
“孩子們有事業,是該好好工作,我能理解,他們也許今年會回來的。”老人又開始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,喃喃自語,仿佛是在跟土地說話。聽到這里,我不禁想到自己,一年到頭在外打拼,加起來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不過一周,真的很慚愧。子女的精神慰藉是無人能取代的,希望在外的游子們經常回家看看父母,讓他們少些等待,少些期許,別再辜負這個美麗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