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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錦盛發(fā)制品國際業(yè)務(wù)部 程威
二月二的雨送走了龍年正月的熱鬧,這一天俗稱龍?zhí)ь^。不知是否凡間的有心人都在仰望,故而惹得龍王降下甘霖。然而,那夜晚卻依稀看見了點點星輝,這在城市的夜空實屬稀有。繚亂的思緒把我引回到多年前的那個正月。
過往春節(jié),我都是在鄉(xiāng)下奶奶家度過的,除夕前一定要趕回家。還沒有進(jìn)村,就聽見此起彼伏的鞭炮聲,街邊有孩子在點著香頭,引著碎鞭,嘰嘰喳喳的鬧著,那歲月的幸福不就是這樣?繞過堆滿街道兩旁的玉米秸、棉花柴,家門就近了。老屋子只剩下兩位老人居住,少有喧鬧,前后鄰居不少人搬去城里住了樓房,前墻后瓦的一副破敗相,空隙里還夾著積雪,透出凄涼的寒徹。然而,只要進(jìn)了這門,就覺得無比的踏實,到家了!
新年將至,老屋也要有新氣象。年二十九是鎮(zhèn)上最后一個集,我騎著三輪車,帶著奶奶,一起趕集。集市上很零亂,但卻很喜慶,四處的紅色讓你目不暇接。雖然年貨早已經(jīng)置辦齊全,老人見到孫兒回來,還是喜出望外,看見特色的土產(chǎn)總想張羅著再置辦點。我最喜歡的物件兒是對聯(lián)和福字,揣度好家里門頭的大小,左挑右撿選好中意的。快到晌午了,我和奶奶也興沖沖地滿載而歸。
三十掃院,擦門,貼對子。我一大早起來,從里往外,把里院的香椿、棗樹掉下的敗葉殘枝清理掉,把小院拾掇干凈了。大紅的福字、喜慶的對子貼上門墻,過年的感覺好親近。請出家堂供在正屋,收拾小桌子在院子里另擺供,聽爺爺奶奶嘮叨他的父親,我的老爺爺那些陳年舊事。歲月的光華從門隙里透進(jìn),屋子里灰塵在光影里舞動,仿佛進(jìn)入了歷史的時空隧道。
鄉(xiāng)間的夜晚,格外的清冷,人坐在屋內(nèi)也要裹著大衣,然而三十的夜晚格外的熱鬧,與平日一樣的餃子卻能吃出不一樣的年味。盡管剛搟完餃子皮的手發(fā)酸,還是忍不住出去放幾個二踢腳和幾掛土鞭。我小心翼翼的跨過大門口放著黃符的擋門棍,撒歡似的到了門前的街上。四周是熱鬧的,噼里啪啦聲此起彼伏,也是寂靜的,夜晚的星星很是明亮,大門前守歲的燈光似乎也比不過它們。
許多年的春節(jié)沒有回去了,爺爺去世后,奶奶也到城里居住了。可是每年有機(jī)會時,還想著能回去走一遭,以后有機(jī)會,要帶兒子回去,給他講我爺爺當(dāng)年的故事。那些年月,雖然物質(zhì)貧乏,但春節(jié)期間在長輩的支撐下,那種氛圍、那份溫暖依然在心中涌動。